沈丰收说：“比过去更高了，它不仅是战术武器，还是战略武器。一条装有核弹的潜艇，可以起到核威慑的作用。比方说，某个国家想对中国动武，它可能会先发制人，首先破坏所有岸基导弹。但是只要我们有一条装有核武器的潜艇在海上，他就要慎重考虑自己的命运。因为他不知这条潜艇在哪里，会在什么时间对它进行毁灭性的打击。潜艇可以在他的家门口发射核弹，使他防不胜防……”

飞行员们交头接耳：“好家伙！潜艇这么厉害！”

沈丰收对大家说：“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只要我们的新型潜艇一出动，马上就会有外国飞机进行跟踪监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我们曾经怀疑周围的村庄或是山上有间谍，但是经过多次侦察和调查，都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员和目标。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你们经常和外国飞机打交道，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

飞行员参观完毕，刚刚上码头，传来紧急出航的战斗警报声。

沈丰收对凌梅说：“有情况！”

接着，匆匆跑来几个军官，其中一人对沈丰收说：“紧急备航备潜！”

“是！”沈丰收向凌梅等人敬礼，匆匆回到潜艇上。

飞行员们用敬佩的目光，目送潜艇离开码头……

7

 

这是一个美丽的黄昏，夕阳从飞机跑道的一端沉落下去，跑道头上的晚霞像是一团燃烧的火。向大洋在晚霞中走上停机坪，他没有欣赏晚霞，而是专心地在看他的飞机。

吴超随后走来，问道：“昨天，你怎么没去参观潜艇？”

“我不敢去。我怕引起我对天空的留恋，影响了我的考试成绩。如果我被舰艇学院录取，我这后半生，就要整天和舰艇打交道了。”

“明天你就要参加考试了，凭你的实力，一定会考上。”

“一想到将要和蓝天告别，心里的感觉怪怪的！”向大洋说。

“当你有一天，同时拥有了蓝天和大海的时候，你就觉得你的选择是值得的。”

向大洋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临阵逃脱了？”

吴超凄然一笑：“我是个俗人，没有那么远大的理想和抱负。我只有一种简单的雪耻意识。我在哪里摔倒，就想在哪里爬起来……”

向大洋拍拍他的肩膀说：“我理解。换了我，我也会这样。不过，少了你这样一个考场的对手，就是我赢了，也提不起劲来。”

吴超说：“谢谢你这么高看我。不过你不要轻敌啊，凡是有胆量去走这座独木桥的，都不会是轻量级的选手。”

向大洋认真地说：“我会认真对待的。”

半个月之后，向大洋接到通知，他以总分第一名的成绩被舰艇学院录取。在向大洋离开飞行团之前的一个晚上，吴超、朱百桐和向大洋在跑道上铺上几张报纸，一人拿一瓶啤酒，借着月光吹起了“喇叭”。向大洋的酒量不如他们两个，而且喝酒上脸，一瓶啤酒下肚，就面红耳赤。

向大洋对二人说：“咱们三个，一起进航校，一起分到101团。这几年，虽然磕磕碰碰的事也发生过，但是总的来说，相处得还是不错的。马上我们就要分开了，这心里头……”

朱百桐安慰他说：“虽然不在一起飞行了，但还会经常见面的。大家还是兄弟，还是朋友。”

吴超又给他打开一瓶啤酒：“大洋，再来一瓶。”

向大洋推辞道：“不行了，不行了，我的尿泡都快要爆了。我得先放放水。”然后走向草丛。朱百桐想上前扶他，他说，“不用！我没事！”

吴超摆摆手，意思是：随他去吧。

朱百桐说：“他的酒量不行。今天他喝得有点高。”

向大洋站在草丛中撒尿。远处传来小三轮摩托的声音。向大洋循声望去，是罗先锋驾驶他的小三轮摩托在跑道上飞驰。（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