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根来到101团，对正在飞行准备的飞行员们说：“明天是最后一次合练，据气象部门预报，明天的天气将很糟糕。这对我们来说，是一次非常严峻的考验。如果明天不能按时到达集合地点，或是根本就不能起飞，那么我们三个月来的努力将前功尽弃！我知道，大家肯定和我一样，是不甘心接受这个结果的。你们现在要做的是，充分做好飞行准备，明天就是下刀子，也要能飞起来！舰航赵参谋长今天要来看看大家。吴超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吴超底气很足地说：“没问题。”

正说着，赵新竹到了。他指着跑道另一端的指挥塔台说：“你看，现在都看不见跑道西头的指挥塔台，能见度最多一公里。”

    吴超说：“以前有三次合练遇到不好天气，但都没有这么差。”

    “听说你那个领航员很能干，还搞了个什么领航软件？”

    吴超回头朝飞行员休息室喊道：“廖辉，过来一下！”廖辉应声而至。吴超对赵新竹说，“首长，就是他。”

    赵新竹问：“你设计的８种空中集合的方法，有没有这种天气呀？”

    廖辉有些腼腆地回答：“有。”

    “有把握么？”

    廖辉自信地说：“只要能起飞，到了天上，就没问题。”

    赵新竹对吴超说：“现在看来主要是起飞和降落的问题了。”

    “我们练过多次双机穿云起飞，然后在云上集合。”

    赵新竹看看天，神色严峻地说：“那么就做好到备降场降落的准备吧。明天的低云覆盖面积很大，所以我们必须扩大备降机场的范围。”

    第二天，气象状况正如预报的那样，能见度很低，不足一公里。起飞时间到，吴超率领霹雳飞机三批次双机穿云起飞。在塔台上可以听到机群在云上通场的轰鸣声，但是看不到飞机的身影。

    娄西北呼叫：“27，报告情况。”

    吴超回答：“编队云上集合完毕，无异常情况。”

    “保持联络。”

    “27明白。”

赵新竹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神情凝重。塔台上一片寂静。大家在默默等待这次合练的结果。在这种情况下，每分钟都显得格外漫长。

    半小时后，通信参谋兴奋地报告：“编队准时到达空中集合点，误差零米零秒。”

    塔台上顿时一片欢腾。但是大家看到赵新竹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又都很快安静下来。他们知道，赵新竹在等待机群通过海龙岛灯塔的消息。到达集合地点，只是完成了合练的第一步，最关键的是机群通过海龙岛上空的时间和距离有没有误差。如果是好天气，赵新竹还可以把心放宽些，这种天气，就很难说了。

    安静的天空。阴沉的低云。塔台上的气氛有些沉闷。

    又过了五分钟，通信参谋再次兴奋地报告：“编队准时通过海龙岛！误差零米零秒！”

    王南方问赵新竹：“首长，今天晚上是不是……庆贺一下？”

    赵新竹严肃地说：“演习还没结束呢，喝什么庆功酒？”（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