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效 | 写在前面 --我所认识的田珍颖老师
写在前面
--我所认识的田珍颖老师
李忠效
做网络的朋友委托我推荐一些文学界朋友的作品,之前我推荐了一些。这次我推荐的是田珍颖老师的作品,朋友非常高兴,因为朋友看过田老师为我的《“瓦良格”号航母来中国》写的序言《历史的记忆和文学的记忆》,认为写得非常好(很多朋友反馈,田老师的序言为我的书大为增色)。田老师的作品有小说、散文、纪实文学和文学评论,朋友说:先发评论!
我知道,文学评论的读者不会很多,不会给公众号增加阅读流量,但朋友看重的不是流量,而是对田老师文学评论的敬意。我理解,于是我帮朋友策划了这个文学评论专题,对田老师文学评论进行系列展示,每篇文章之前都有导读,之后都有附录。我们自己认为,策划得很规整很严谨,朋友想在专题的开篇发一个对田老师的简单介绍,这个任务就落在了我头上。因为我和田老师文学交往近40年,可写的事情很多。

著名编辑家、评论家田珍颖
我认识田老师的时候,她已经是《十月》的副主编了,我当时还是一个年轻的军旅作家。
在近40年的交往中,田老师在文学上,对我帮助很大。我的首部长篇纪实文学《我在美国当律师》,就是由田老师做责任编辑,先在《十月》上选载,后出版单行本,《新华文摘》、《小说月报》等几十家报刊转载和连载,使我的文学平台提高了一大步。若干年后,军委办公厅启动文献纪录片《刘华清》的拍摄,田老师被聘为该片的文学顾问,并将聘请总撰稿的权利交给她,她邀请我去做该片的总撰稿。在近两年的交往中,我们不断切磋,不断交流,很多地方都得到田老师的重要帮助。
后来我写《“瓦良格”号航母来中国》长篇纪实文学,当时阻力很大,压力也很大。田老师在看了初稿后,以81岁的高龄毅然为我写序,让我非常感动。我的同学和朋友看了,都说这篇序言的分量好重。总之,在近40年的交往中,我和田老师之间,文学方面的交流是最多的,我每写一篇重要的作品都会告知她。有时会得到她的支持,有时会得到她的赞许。
我还有幸参加过几次田老师组织的笔会,每次笔会都扩大了我的视野,扩展了我的文学交往。记得最后一次是由解放军总后安排田老师带队去西藏,我们是顺着青藏公路而上,在唐古拉山口的下边交通遇阻。当时由于缺氧,我感到头痛欲裂。田老师和我们几个人同坐一辆小面包车,共同度过了这个难关。交通打通后,汽车开到了山顶,我们还坚持冒着大雪,在唐古拉山口的雕像前拍照留念。那真是一次令人难以忘怀的艰难之旅。
田老师在文学界的知名度很高,这是由她的编辑业绩积累起来的。她编辑发表了很多好作品,为文学事业做出了重要贡献。比如贾平凹的长篇小说《废都》在国内外都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在国外获得法国文学奖,但在国内禁书17年。据传季羡林老师当时说,20年后《废都》会大放光芒。17年后,《废都》由作家出版社再版。
还有一个与田老师编辑有关联的世界知名的人物,他叫高行健。在莫言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时候,金庸说:莫言不是华人得此奖的第一人。那么第一人是谁?就是高行健。上个世纪80年代,高行健是先锋派文学的代表人物,甚至可以说是领军人物。他把布莱希特的戏剧理论引入我国,并在戏剧上亲自操刀写作剧本进行先锋派戏剧的实验。这个实验的四大支柱剧本,《绝对信号》、《车站》、《野人》、《彼岸》,都由田老师在十月杂志上排出版面一一发表,帮助高行健完成了这次戏剧实验。不知道这位后来旅居法国获得诺奖的知名人士,是否还记得80年代祖国和文学界朋友对他的帮助。
我们几个熟悉田老师的朋友,曾私下议论过田老师当编辑的“神奇”之处:她能让一些作品起死回生,并大放光彩。比如我同学邢军纪、曹岩的《疯狂的盗墓者》,梅洁的《山苍苍,水茫茫》,杨黎光的《没有灵魂的家园》,这些作品都是京城名刊的退稿,但是当稿子转到田老师手里时,便命运逆转,有的发了《十月》的头条,有的开了作品研讨会,有的还得了“鲁迅文学奖”。用“神奇”二字来评价田老师的编辑“神功”,一点不为过。其实我们知道,这就是因为她有一双慧眼,她有一副敢于担当的铁肩,使得她的编辑工作中出现这种“神奇”的现象。
除了编辑工作的明显成就之外,田老师自己也有创作。她写小说,写散文、写纪实文学,她小说里的篇章被译成英文、法文,在国外传播。她的散文曾经获得过“老舍散文奖”等奖项。但是田老师说,写作是她的副业,她正是通过写作,才能了解作家们创作作品的思路,才能够更好地在编辑工作中读懂作者。田老师认为,每一篇创作都是作者的一次灵魂的出行,因此无论是编辑工作还是文学评论,都应该找寻到这次灵魂出行的轨迹,由此才能读懂作者,从而更深的了解作品。
这些都是我对田老师一些了解的略为简单的介绍,现在要介绍的就是田老师的文学评论。应当说,在文学评论这一点上,是田老师学术生命最高的一个阶段。
2018年11月,年届80岁的田珍颖老师,获得第七届“徐迟报告文学奖”最高奖“中国报告文学事业特殊贡献奖”。评委会在颁奖词中对她的报告文学创作、评论和编辑工作,三个方面的成就做出了高度的评价。在谈到评论时,颁奖词用了“机智独到”四个字。并且说,“因为她的贡献,中国的报告文学创作收获了许多优秀作品,不少的报告文学作家得到进步和灿烂。”颁奖词还说,“在几十年中国报告文学创作的场域中,她是一个令人瞩目的存在和身影。”
田珍颖老师全力进军文学评论界,是在她从《十月》杂志退休之后。那时,她摆脱了编辑部繁复的工作,一心一意地阅读报告文学作品,研究报告文学理论。当时她不断地出席许多作品研讨会,并经常有语惊四座的发言。她的评论文章也经常发表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文艺报》等报刊上。有些作家的文集的首页也经常出现田珍颖老师所写的序。
有人惋惜地说,田老师的评论有些大器晚成。
其实,她的评论是她编辑工作的延续和升华,有了编辑工作的硬功夫,即:超强的阅读力和精准的判断力,她的评论起点很高,平台很高,因此收效很快。这时她在公众场合被介绍时第一头衔是“著名评论家”。原有的编辑家、作家都排列其后。
她并不是在评论界横空出世,这条研究报告文学的路,她已经走了千里万里。她几十年编辑生涯中,许多篇审读报告,都是一篇篇完整的文学评论文章。
在她走入评论界的时候,应该说,这是她学术含量最高的一个生命时段。对于这个时段,她有一首打油诗曰:“不采东篱菊,勿听山中语。埋头作品堆,自弹评论曲。”这首打油诗,应当是她投入文学评论之后的一种自我写照。(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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