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把全部动作做完。”

    赵新竹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返航！”

    “27明白。”

    一架架飞机安全降落。朱百桐的飞机滑回停机坪。朱百桐走下飞机时，谢冰冰和机械师王东满都发现他的眼睛里有充血的迹象。

    谢冰冰关切地问：“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王东满内行地问：“是不是进入反螺旋了？”

    朱百桐瞪了他一眼：“没有的事，不要乱说！”然后对一个地勤人员说，“把你的墨镜借我戴戴。”接着又欲盖弥彰地补充道，“太阳刺眼睛。”之后，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王东满望着他的背影，不服气地说：“他要是没进入反螺旋才怪呢！”

    谢冰冰不解地问：“他为什么不愿承认呢？”

    “飞机进入螺旋，大部分是操作不当引起的。今天来了这么些领导，他怕丢丑呗。”

    “我听说，成功改出螺旋是要给记功的。”

    “那要看什么情况了。如果是操作不当引发严重事故苗头，说不定还要处分呢！”

    谢冰冰恍然大悟：“哦，他是宁肯不要那个功，也不要那个处分。”

    王东满说：“一般情况下不会处分，但要记录‘事故征候’。”

    吴超的飞机随后滑回停机坪。吴超走下飞机时自嘲地骂了一句：“见鬼了，今天好玄！”

    王东满凑上前去，看着他充血的眼睛，神秘地问：“你今天也进入反螺旋了？”

    吴超瞄了一眼谢冰冰，奇怪地问：“你这‘也’，什么意思啊？”

    王东满把自己的墨镜给他戴上：“前面那位和你一样，眼睛也充血了。但是人家不承认。你也别吭声了。”

    吴超把墨镜摘下来：“我在天上已经跟塔台说了。”

    王东满叹道：“咳，你这个人也太实在了！”

谢冰冰见吴超对她一副不爱搭理的样子，就对着吴超的背影说：“吴超，你今天挺让我敬佩的。”

吴超说：“是么？我这人爱臭美！”然后走开了。

王东满一头雾水，问谢冰冰：“什么臭美是什么术语啊？”

谢冰冰自语：“小心眼儿。”对王东满说，“没什么，小心眼儿记仇了。”

王东满说：“记仇？嘿！有点意思！”

5

 

    大队长娄西北把吴超、向大洋和朱百桐叫到会议室，阴沉着脸说：“团长让我们好好总结一下经验教训，吴超，你先谈谈。怎么回事，说吧。”

    吴超说：“我也不知怎么回事，一下就进入了……”把脸转向朱百桐，“百桐，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

朱百桐白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

娄西北对吴超说：“你驾驶的飞机，别人怎么知道？”

    吴超对娄西北说：“大队长，过去咱们也有过进入螺旋的事，没有像今天这么严肃吧？是不是因为今天有上级领导在这里，我如实报告了情况，给咱们大队丢脸了？”

（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