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冰冰听得入了迷：“后来呢？”

    朱百桐说：“我天天盯着家里的醋瓶子，看到瓶里剩得不多了，就把它喝了，然后对妈妈说：妈，没醋了，该灌了。不久，我又攒够了一毛二，终于又吃上了第二个面包。”

    白云说：“朱百桐，你的故事让我好感动。”

朱百桐憨憨地笑了：“我们明天就要进行‘霹雳-1’飞机的系统技术学习了，然后就要试飞。试飞的时候你来看吧，那会很威风！”

白云说：“好，我和他们一起来。”

    朱百桐把白云拉到一边，小声问：“你说的‘他们’是谁？吴超、向大洋？他们现在没资格参加，很多东西是保密的！”

白云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着他，显然她对他的话有些不理解。都是自己人，至于么？

 

5

 

晚上，娄西北、朱百桐等飞行员整齐端坐在机场训练中心大教室里观看一部介绍外国海军航空兵的录像片。吴超独自在大教室外徘徊，像是一个被遗弃了的人。他无法抵御那录像片对他的诱惑，悄悄在窗外看着。

录像放完以后，赵新竹开始讲话：“古语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了解别人的目的，不是灭自己的威风，而是要寻找对方弱点，避开对方强处。现在理论学习已经结束，下一步，就要进行地面预习──熟悉座舱设备了。”

吴超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怕被人认出来，用手挡住脸，做思考状。可是脚步声在他的面前停住了。他只好把手拿开。原来是凌梅。

“凌参谋。”

“是我向组织汇报呢，还是自己去说？”凌梅冷着脸说。

“什么意思？”吴超故意装傻。

“不参加‘霹雳-1’飞机改装者，不需要听课。你在这里偷偷摸摸的，应该把你当学习典型？还是……”

吴超向凌梅作揖：“求求你，千万为我保密。我可不想当什么学习典型，我只是想为将来改装做准备……”

    凌梅不解地问：“好学上进，又不是丢人的事情……

远处，谢冰冰走来，远远地看见吴超和凌梅在灯影里神秘地说着什么。刚才她到飞行员宿舍去找吴超，向大洋说他出去好半天了，原来在这里和凌梅幽会！一气之下转身离去。

 

6

 

    停机坪上停放着四架新来的“霹雳-１”飞机。这是101团接来的第一批新型飞机，参加改装的飞行员们在轮流观看。

    娄西北从“霹雳－１”飞机的座舱边的扶梯上跳下来，苦着脸说：“设备太复杂了。”向飞机制造厂的工程师问道，“这不是国产的飞机么，怎么还有英文？”

    工程师解释道：“这是因为中文要比英文复杂。比如那个ＤＥＭＰ电子对抗系统，是国产的，为什么还用英文标示？英文只有26个字母，９点乘９点就可以达到完美的标示，中文要24点乘24点才有完美的汉字标示。”

    娄西北眉头紧皱，显然是对几点乘几点的解释也是一头雾水，但不想再问了，越问越糊涂。

    工程师接着说：“中文软件还要外挂中文平台，计算机制作成本高，难度大。为了减低飞机的重量和成本，就放弃了中文标识。这样对飞行员的文化素质要求就高了。其实，越先进的东西，使用起来越容易……”

    娄西北无奈地说：“首先得会用它，不会用，就变得不容易了。”

    罗先锋开着他的小三轮摩托疾驰而来。娄西北说：“老首长，你也想看看？”罗先锋也不言语，拄着拐棍就要往梯子上爬。娄西北等人连忙扶着他上了梯子。

    （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