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随便说说。”向大洋在一边窃笑。谢冰冰拿出两张表格，“麻烦你们俩，帮忙填一下。”

    吴超看了一眼：“就我们俩填？”谢冰冰点点头。

    向大洋说：“你是拿我们当实验品吧？”

    谢冰冰说：“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

    走廊上传来文书的喊声：“向大洋电话！”

    向大洋对谢冰冰说：“对不起。”走出门去。

    吴超问谢冰冰：“你刚才阴阳怪气的，想说什么？”

    谢冰冰故意岔开话题：“哎，向大洋真有个留学读研的女朋友？”

吴超说：“听他说有，我们谁也没见着。怎么关心起大洋的女朋友来了？”

谢冰冰说：“如果没有，我好追他呀！”

吴超愣了一下：“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谢冰冰说：“没有啊！我干嘛对你有意见？”

    谢冰冰看见桌上有本《志摩的诗》，喜出望外：“你也喜欢徐志摩的诗？”

    吴超说：“附庸风雅而已。”

    谢冰冰拿起诗集，一下翻到诗集夹着书签的那一页。那是一首《难得》。她情不自禁地读出声：“难得，夜这般的清静，／难得，炉火这般的温，／更是难得，无言的相对，／一双寂寞的灵魂！”

    向大洋像幽灵一样出现：“嗯，很美。不过我觉得我是这诗里多余的人。”

    谢冰冰说：“好了，我该走了。”对吴超说，“这本书借我看两天。”也不等对方同意，就飘然消失在门口。

    向大洋问吴超：“你不去送送？”

    “她是来看你的。”

“鬼晓得是来看谁的。没看出来？对你有看法了！”

“因为什么呀？”

“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她来找你没找到。”

吴超想了一下，恍然大悟：“这个小心眼儿！”

    “小心眼儿？说明她心里有你了！”

    两天以后，向大洋和吴超接到通知，要他们到北京进行身体复查。白云匆匆跑到航医室，对谢冰冰说：“吴超和向大洋马上要走了，你不去送送他们？”

“我有事，不去了。你替我把这本书还给吴超。”谢冰冰淡淡地说。

    白云接过书，匆匆走了。

    娄西北等人到码头为吴超和向大洋送行。白云对吴超说：“这是谢冰冰还你的书。”

“她怎么没来？”

    “她说有事离不开。”

向大洋故意夸张地说：“不来也好，说不定她来了，会哭倒长城的。”

    交通艇离开码头。吴超和向大洋向送行的人群招手：“你们回去吧。”吴超没有看见，在码头的远处，谢冰冰默默地为他们送行。

（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