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拿不太准：“也可能我的记忆有误，回头我再查一下吧。”

朱百桐不敢在此久留，匆匆返回空勤宿舍，一头闯进吴超的房间，指着他的鼻子说：“吴超，你老实交代，那首诗你从哪抄来的？你说你这不是坑我么？”

吴超辩解道：“我哪知道她这么厉害！你也是，不会写就跟人家实说了呗，干嘛搞得这么累！”

“不过，”朱百桐回味道，“我看她对这首诗所表达的意境还比较满意。”

“那也应该是我的功劳。”

朱百桐一把将桌上的“古井贡”拿走了：“我看这酒你也别喝了！”

“你这是过河拆桥！看你下次再求我！”

吴超继续看书，赵新竹推门进来，吴超以为是朱百桐，头也不回地说：“我现在没空，别来烦我！”

赵新竹一怔，开玩笑道：“那等你有空我再来吧。”

吴超一看是团长，忙起身陪笑：“团长啊，还以为是朱百桐呢！”

“哦，对朱百桐就能这样？”

“团长你不知道，这小子最近在搞对象。”

“跟谁啊？”

“气象台的小白。”

“哦，刚调来那白云。啊，好事啊！帮帮他，帮帮他。”

“哎哟，团长，别提了，整天缠着我给他写情诗！”

“写什么诗啊？直来直去嘛，嘎不溜脆，把她拿下！”

“你这够直接的，不浪漫。”

“哎，你倒浪漫了，写吧，写吧，早晚把那姑娘都写跑了。你看你们这一个个的啊，老大不小了，连个对象都找不着，愁死我了！” 赵新竹看见吴超桌上一大堆材料，便问，“你这鼓捣什么呢？”

“我在研究潜艇。”吴超拿起笔记本翻到一页，说：“我分析，外国飞机对我新型潜艇进行跟踪监视，非常可能是通过水中的声纳探测到了我们潜艇的位置。”

赵新竹说：“有这种可能。”

吴超说：“我建议，派舰艇到那一带海域进行搜索，把声纳捞上来，或者摧毁。”

赵新竹说：“这可不像你们写情诗啊，没那么容易。哎， 对了，你找找大洋啊，他现在在舰艇学院学习，从他那弄点资料来。”

 

3

 

虽然吴超抄的诗让朱百桐在白云面前出了洋相，但朱百桐并不感到怎么丢人，反而对白云更加欣赏了：她居然知道他的那首诗是从歌德诗集里抄来的！朱百桐绞尽脑汁想进一步接近白云，却无良方。白云是地方大学毕业生，要想出个高雅、浪漫的约会方式，对于长期在军营内生活的朱百桐来说，还真有点难。上一次，他们是在书店里开始接触的，朱百桐便把书店当作“梦开始的地方”，想在那里继续他的梦想。周六，朱百桐给白云打电话：“白云，我是朱百桐。你明天……有时间么？我想陪你……逛逛书店。”

“哦，我还没有查歌德的诗集……”

“对不起，不用查了，那就是歌德的诗。”

白云开导他说：“写诗需要想象力，也许你不适合写诗。不过我觉得你练练字还是必要的。字是一个人脸面，尤其是男人的脸面。”

朱百桐为难地问：“你说写成什么样才算有脸面了？”

（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