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百桐拿着电话直愣神儿：“干嘛要跟吴超比？”

“那好，不和吴超比，和向大洋比也行。”

朱百桐放下电话，忽然想，向大洋现在不知在干什么。这时文书送来一封信，朱百桐一看，正是向大洋来的。向大洋在信中写道：

“吴超、百桐：很想念你们，很想念那些和你们在一起飞行的时光。现在我坐在教室里，黑板上挂着海图和航空母舰的图片，我开始有了一种新的向往，就是将来有一天，能驾驶着我们的航空母舰，在祖国的万里海疆上巡航。在舰艇学院里，我经常回忆起我们在航校学习的情景……”

朱百桐想：就拿向大洋这封信当字帖了！

4

飞行日。由于天气的原因，训练不能按时进行，飞行员们都在休息室待命。待命的时光是很难熬的，通常在这种时候，飞行员们就会谈点轻松的话题打发时间。娄西北对大家说：“谁讲个段子？大家乐呵乐呵。”

往日，朱百桐总是比较踊跃的一个，今天他却默默地拿出一本《钢笔字帖》，里面夹着向大洋的信，闷头练字。

“哎，朱百桐，我发现你最近有点不正常，怎么像是走火入魔？”娄西北说，“一天到晚在宿舍里练字，到这里还练哪！”朱百桐嘿嘿一笑，并不接话。娄西北接着说，“一定是哪个女人让你练的，要不然不会下这么大力。”

吴超瞥了一眼字帖，对大家说：“给你们讲个练字的段子。当年啊，王羲之整天对着古人帖子练字，晚上睡觉也在琢磨哪一笔怎么写。有一天，王羲之躺在床上，下意识地用手在他老婆肚子上乱划起来。他老婆说：在人家肚子上划什么，各有一体嘛！他一听，顿开茅塞：对，各有一体嘛！从此抛开别人的字帖，独创了王羲之体。”

娄西北对朱百桐说：“朱羲之，看来你还得到你老婆肚子上去划划，才能得道啊！”

吴超说：“他得先找到老婆，才能到老婆肚子上去划呀！”

朱百桐瞥了吴超一眼，不屑地说：“低俗！”

大家嘻嘻哈哈一乐呵，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气象值班员宣布：天气转好，可以飞行。顿时，机场上空响起一片飞机引擎的轰鸣声。

训练刚刚开始，何仪年驱车来到机场，登上塔台。赵新竹把指挥话筒交给巴根，然后陪何仪年等人来到指挥室隔壁的休息室。大家落座后，何仪年问赵新竹：“最近空中截击训练情况怎么样？”

“已经摸索出一些规律了。成功率已达到７０％以上。”

“不错嘛。”何仪年高兴地说，“表面上看，训练成绩不如以前了，但‘含金量’可是大大提高了。”

“下一步，我们希望得到上级的支持，因为需要上级组织协调……”

“只要是对提高战斗力有利的事，我坚决支持。说吧。需要我们做什么？”

“我们准备开展未知航线等高难条件下的空中截击训练。”

“好。你们做计划吧。”何仪年爽快地说，“我要向舰航汇报你们的想法，争取得到舰航领导的支持。”赵新竹脸上露出得意。何仪年接着说，“老赵啊，你可比我在这里当团长的时候有魄力呀！”

“不不，师长过奖了。一是现在装备比那时好了，二是采纳了大家的建议而已。”

“善于采纳下级提出的好建议，也应该受到表扬。”

一架飞机掠过塔台，拖着减速伞安全降落，引擎的轰鸣声淹没了他们说话的声音。何仪年站起来，从窗口看见不远处有个熟悉的人影在看飞行，回头问赵新竹：“那不是罗师长么？”

赵新竹说：“是他。”

何仪年从窗口往下望，罗先锋开着他的三轮离去，就对赵新竹说，“走，咱们去他家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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