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兵生活探秘:不谢的水下浪花 —— 一个潜艇军官的记忆(2)

异床同难寐

记得我刚上艇那天,老班长带我到艇首舱·指着左舷一张吊床说:“这是你的床。"说是床,其实是一块木椽四周着铁框,又窄又短,象我这L 73米的个头往上一躺,两腿就得伸出床外老大一截。床与床之间层层叠叠,不仅并列着好几排,而且都有二三层。跟我一起上艇的舰务兵张林是个L 80米的山东大汉,他的吊床和我的并排在同一舷同一层。一天晚上,我晕乎乎地人睡了,突然两条毛绒绒的东西搁到我的脸上,我睁眼一看·原来是张林的两只大脚。我用力把那双脚搬开,只见他仍仰面朝天、无所顾忌地睡着。我无奈地掉头睡到另一端,两脚一伸就搁在张林的双脚上。谁知不一会儿,张林又抽出双脚重重地搁到我的腿上。这样你上我下地几个回合后,我只好蜷缩起身子睡觉了。

5年以后,我当了潜艇航海长,床位是军官住舱内一张三人沙发的靠背,也就是说临睡前把沙发的靠背翻起来,用两根绳子一吊,便成了一张吊床。这床跟士兵的床没多大区别,只是稍软点和长些罢了。但就这微小的改善,也不是属于我的“专利"。平时这三人沙发上总有人坐着,休更的水兵们不是坐在这儿吃饭,就是看书、聊天,每到这时,我即使很累也不愿下“逐客令”,只是和他们坐在一起谈笑,或到各舱走动,实在困了就到水兵们的吊床上去挤一席之地。

第三次换床,是我作为新闻干事随潜艇进行昼夜航行。那天,我被安排在政委室的上铺,一张三人沙发的靠背。政委室是艇上最好的房间之一。那次出航风浪挺大.我把三人沙发的靠背吊起,便侧着身子爬到上铺,上面的空间特别小,身子平躺着,脸和固壳内壁的距离只有10厘米左右,稍一侧身便和壳体 “亲吻"了。好在我比较苗条·要是个“啤酒桶波尔卡",恐怕肚皮和固壳内壁得连成一体了,呼吸都会有困难。我象被一把巨大的钳子夹住了一样不能动弹。由于风浪大,我全身无力,恍惚间我曲起双腿,不料 “嘭"地一声撞在壳体上,好一阵疼痛。政委见我睡得难受,便让我睡下铺,他去给值更的艇员送开水。政委的床自然要舒坦一些,我躺在政委的床上,一会儿匣迷糊起来·忽然我又觉得不安,政委也许是责任太重的缘故吧,即便躺在这床上也难以安寐。

“ 嘟……"突然间警报声骤响,我习惯性地跳起来冲向指挥舱,谁知又是“嘭"的一声,脑袋上撞起了个大疙瘩。原来上下铺之间的距离太小,坐起来就撞到上铺的铺板上了!

潜艇兵就是生活在这样狭窄的环境,难怪在海军所有舰艇中,不出海时,只有潜艇兵是住在岸上的。(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

顶一下[10]

踩一下[1]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