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服恐惧与不安的中国艇员

在老虎尾上，以支队的人手组建了临时的教学中心，该中心有用于各专业教学的教室和办公室，里而有潜艇技术设备模型、图纸、系统图和直观教具。马斯洛夫被任命为培养未来的中国艇员的教学中心领导人，他负责组织和开展教学活动，以及这一过程的物资保障。科斯特罗莫夫被任命为他的副手，而布雷金则为教学方面的助手。与此同时，教学中心还吸收了位于大连市的中国海军学校的教员来进行理论教学，教学是借助翻译来进行的。最初组织教学由于双方语言不通非常困难：培训者不懂汉语，而受训者不懂俄语。另外，在汉语中本来就没有现成的潜艇术语和概念；也没有类似形式的培训经验。大部分受训的中国人没有受过任何教育，这也是正常培训的巨大障碍。潜艇技术对他们来说理解起来特别复杂，因为他们只知道步兵的射击武器。

支队的所有军官都从事培训中国人的工作，被任命为潜艇装备及各专业教学组组长的有：巴比奇、加夫里洛夫、巴扎诺夫、佩尔米诺夫、波普科夫、罗斯托夫采夫，特拉赫滕贝格、加富罗夫、久金等，共计30多人。

教学计划的编制和完成情况由我们和中国支队专家来检查。苏联方面专家有：特列古博夫、安德罗索夫、韦尔霍夫采夫、克拉西利尼科夫、克拉斯诺夫、沙赫特、克拉内绍夫、科尔丘加诺夫。

各组组长独立编写教学内容，在打字机上打出讲义，并把讲义交给支队领导审查。经参谋部专家检杳和支队长批准后，这些讲义译成中文，并交给海军学校的教员。他们开始研究资料，自身先弄明白所有的技术和海军术语，并借助翻译以与组长座谈的方式，再弄清楚讲义所陈述的内容。只是在这之后，教员才进行教学。苏联专家参与教学，作为顾问解释所产生的不明事项。这样，首先对海军学校的教员进行培训，然后才由他们直接培训中国艇员。这种培训和教学程序很有难度，要求有很多时间，需要有大量翻译参与。遵循了“由浅入深”的培训原则。

在通过理论课程考试以后，未来的中国艇员被允许上艇。在艇上，在我们的艇员的监督下，他们通过操纵自己负责的战位上的机械，开始实际承担白己的职责。在这个过程中，中国学员的主要注意力集中到了在各舰艇战位上操纵机械的动作上。中国人背熟了技术规则，以及自己在舰艇战位上与《战斗编号》手册相一致的职责。但是，他们很难把规则与他们应当掌握的实际机械和技术结合起来。及初，他们做起动作来显得没有把握，并且很拘谨。

中国领导层对受训者的要求很高，而且也很严格。思想教育和纪律处分，不允许在落实这些要求上有任何松懈，教学安排非常紧张，很少有休息时间，也不准请假进城。但是，受训者并没有感到有压力。相反，在各项业务上都显得目标明确，热情而有毅力。

实际培训是这样开始的：早晨，两队艇员——我们的和中国的，按作息时间来到艇上。工作日从检查技术装备和机械试转开始。最初，所有动作都由我们的军官、士官和水兵来进行，并直观地演示给自己的中国同行，告诉他们就应该这么做。随着掌握技能的程度，逐渐把操纵设备、机械和整个潜艇的职责移交给中国艇员。这样，我们的艇长教中国的艇长，我们的航海长教中国的航海长，以此类推，舵工兵教舵工兵、鱼雷兵教鱼雷兵，电工兵教电工兵。在潜艇的每个战位上，我们的专家都在培训自己的中国艇员同行。

随后，在军官和艇员中有经验的士官的领导下，开始在战位上只训练中国水兵。我们的艇员站在旁边，并准备好在任何时候纠正不正确的机械动作。这个培训阶段并不轻松，因为中国人老是无法克服对自己的动作没有把握的担心，以及对可能发生的后果恐惧不安的心理。在对机械动作的实质逐渐有所了解以后，恐惧消失了，动作也变得合理了。正是实际示范必要动作，并由中国人重复这些动作，才使培训取得了实际成果。

领袖的经常性检查

中央指挥室在航行机动、下潜和上浮、进入鱼雷攻击时的演练是训练中国艇员时所遇到的最复杂的问题。一开始从理论上研究这些战斗训练要素，然后在救练器上演练，并且只是在这之后才互接上艇。一开始在码头旁模拟各种动作，然后在海湾内停泊场上。此后，在海上航行时，由所有舰艇战位上的艇员演练各种动作。我们的艇员用直观的动作示范来培训中国艇员。

正是由于良好的同志般的相互关系，才得以克服培训中国艇员时所遇到的难以想象的困难，这种关系体现「那个中苏两国人民兄弟般友好的时代特点。

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中国人民解放军首长经常性地检查中国艇员的培训情况。最早访问125潜艇支队的是政务院总理周恩来，他到了S-123号潜艇，并在题词簿上题词：“遵照毛主席指示，学会潜艇作战”。以中华人民共和国副主席朱德元帅为首的军事检查团来到过旅顺口，访问过旅顺口的还有国防部长、国防委员会副主席彭德怀元帅，中华人民共和国副主席宋庆龄（孙中山遗孀）。

我曾经有几次乘S-53号潜艇出海实习。甘里奥是该艇的第2-3战斗部门长，我与他保持着良好的业务和个人关系。对我来说，他是潜艇军官的榜样。他善于正确地指挥和领导部下，他们抢着执行他的命令。作为值更长，他准确地操纵潜艇进行水面和水下航行。我以他为榜样,跟他学会了指挥潜艇火炮和水鱼雷战斗部门，并履行了值更军官的职责。

出海时观察到中国水兵是多么认真负责地按专业和全艇战斗部署来执行自己的职能的，他们执行力极强，纪律如钢铁一般，所有的舱室都保持得干干净净。在自由活动时间，中国水兵把铜牌擦得金光闪闪，常常不得不让他们不要过于热心。许多中国人已经熟悉了俄语对话，我们给所有的中国水兵取了俄罗斯的名字，而中国人的反应是准备接受，因为他们喜欢这样做。

1955底，在整个中国艇员的队列中出现了有趣的场面：士官和士兵都佩戴了勋章和奖章，他们中间有中华人民共和国英雄；而参i某部的军官们却没有佩戴任何胸章，因为他们没有参加国内战争。

1954年夏，完成了中国艇员的培训计划。在这之前,在我们的专家的帮助下，完成「青岛中国潜艇基地设施的主要工程。（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