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机电部门 电工班(2)《大海深处的青春记忆》(4)
八、电工班长岑绍连
岑绍连(1953.3.20~),浙江省慈溪市(原慈溪县)人。1970年12月入伍,曾任127、155、210潜艇电工兵、电工班长;1977年去青岛潜艇学院学习深潜救生艇(7103艇)专业;1979年分配到东海舰队防救船大队J302船工作,1982年任东海舰队司令部航保处参谋。1986年转业到中国人民保险公司慈溪市支公司工作,任副经理。2013年退休。
岑绍连当年留给我最深的印象是,他的脾气特别好。那时,也许是大家的文化不高,也许是都很自信,懒得查字典,很多人不认识岑绍连的“岑”字,有念“岭”的,有念“琴”的,于是叫他“岭绍连”和“琴绍连”的人,好像比叫他岑绍连的人很多。我个人认为,把人家的名字叫错,是很不尊重人的事情,可岑绍连似乎并不在意,不管叫他什么绍连,他都答应。也可能他对这种事经历得太多,习惯了。他整天笑嘻嘻的,好像对谁都是不笑不说话。
岑绍连的乒乓球打得很好,是127艇的“乒乓三剑客”之一,他与孙鲁宁和王克安组成的127艇乒乓球队,曾经拿过支队乒乓球赛的团体冠军。那时我也喜欢打乒乓球,和“三剑客”都交过手,只是我的水平一般,从来没有赢过他们。不过和孙鲁宁、王克安还能对抽几个会合,和岑绍连交手就很少能对抽了,因为岑绍连是“左撇子”,球路有点怪,一碰到他,我很快就会败下阵来。时过40多年,至今我还记得他用左手发出的旋转球在球台上那旋转的模样。我曾想要慢慢适应他的“左撇子”,结果还没等适应,我们就各奔东西了。
2008年,我编老艇纪念册时,联系上他,我约他为纪念册写文章,他发来一篇《由苦变甜的记忆》。我很欣赏他文中的一句话:静静地咀嚼曾经艰苦的经历,竟有一种甜蜜涌上心头。
这种感受,也许我们那一代人每人都有,只是很少有人会意识到。能从苦中品出甜来,也需要一种境界。
由苦变甜的记忆
岑绍连
1970年底,18岁的我怀着一腔青春热血,背负保家卫国的神圣使命,从东海之滨来到胶州湾畔。新兵训练结束后,我成为127潜艇的一名电工兵。
那时的青岛冬天很冷,寒风刺骨。记得每天清晨天还不亮,我们就早早地被军号唤醒,惺忪的睡眼还没睁开,就一骨碌翻身下床,匆匆忙忙方便一下,赶紧往操场上跑。北风冷嗖嗖地刮着,无孔不入地钻进袖口和领口,仿佛是有意跟我们这些南方兵过不去,冻得我们直打哆嗦。有时还下雪,搞得头上、脸上、身上全是雪。就是这样,也还是要照常出操。
按照规定,军人举止要端正,举手投足都有严格要求。记得有一次我穿着军装,把手插在裤兜里取暖,被艇长张连忠发现,他立即严肃地喝道:“岑绍连,把手拿出来!”他教导我说:“作为军人,站要有站相,坐要有坐相,把手放在口袋里,像什么样子!”
现在想来,虽然这是小事一桩,但正是当年的严格训练,养成了军人的意识与气质,多年来一直影响着我。
部队生活是紧张的,又是丰富多彩的。潜艇不出海时,部队总是组织一些体育活动。我入伍前在学校时就是体育活动积极分子,篮球、排球、乒乓球样样会打,更擅长打乒乓球。来到部队,我的体育特长得到了充分的发挥。部队首长也经常参加体育活动,和我们这些小兵一起打球,一起呐喊助威,为枯燥的部队生活增添了活力。
在我的潜艇生涯中,最难忘的一次经历是第一次参加远航。当时国际国内的形势比较紧张,毛主席指示部队准备“早打、大打、打核大战”,当时的战争气氛很浓。我们艇是战备值班艇,战雷长期装在艇上,每一次紧急出航,我们都怀着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烈情怀,那次远航也带有这样一种背景。
潜艇出航以后,穿越黄海,进入东海,并秘密通过台湾海峡。整整25天,不见天日,而且面临各种危险。对我来说,这是一次难得的人生历练,不仅在体力上突破极限,在心理上也突破极限。现在回想起来,那波涛汹涌、惊心动魄的场面立刻就会浮现在眼前。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就是30多年过去了。近年来,每当茶余饭后,闲暇之时,我常常忆起那些激情燃烧的军旅生活,忆起和战友们一起训练、一起工作生活的场景,无限感慨和思恋便会油然而生。静静地咀嚼曾经艰苦的经历,竟有一种甜蜜涌上心头。当年的潜艇生活,将会影响我的一生……
《大海深处的青春记忆》
敬请阅读
(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




本网站近期连载海军作家李忠效编著的纪实文学
踩一下[0]

顶一下[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