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雨丛林》(二) (一个中国民工的战争奇遇)(2)

我下意识地向河边望去,只见阮氏兰竟在毫无遮拦的河边脱光了身子,正在那里用力地拧衣服。她的身体匀称丰满,一览无余地展现在我的面前。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全裸的女人,一时间不由得感到浑身燥热,一种原始的本能使我冲动起来。她的长发披散在肩上,看上去更像阿香了。可惜她不是阿香,要不然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和她亲热一番。

她仿佛知道我在看她,只见她微微一笑,拿着拧干的衣服向我走来。我赶紧把头缩到岩石后面,心里嗵嗵直跳。我闭着眼睛,听见她在岩石上晾衣服的声音,然后就感觉到她来到了我的身边。

嗨。她轻轻叫了一声,我睁开眼睛一看,她笑盈盈一丝不挂地站在我的面前。我顿时呆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只见她猛地俯下身子,一把抱住了我。当我们的肉体紧紧贴在一起的时候,我再也抑制不住生理上的冲动,一下把她压到了下面……我感到她的身体里面好热,我的动作非常猛烈,这即是一种本能的发泄,也是一种仇恨的发泄。这些天来,我一直是她的俘虏,低声下气,忍气吞声,只有现在,我才开始占据上风。我觉得那一刻,她被我征服了。她是那么的温顺,目光里充满了柔情。她轻轻的呻吟声,让我产生了一种从没有过的成就感。

同时,我也感受到了男欢女爱之事的美妙。

阿潜,喜欢么?完事之后,她躺在我的身边,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胸肌,温柔地问。

喜欢。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我的回答一语双关,不仅仅指和她做爱,还指我喜欢用这样的方式征服她。

她在我的额上亲了一下,显得很快活。

原先阮氏欢一直在远处砍树,这时,嘭嘭砍树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来了。我对阮氏兰说:你听。

什么?

你的伙伴一定在往这里看。

阮氏兰的脸上瞬间闪过一道阴影,继而笑道,我也该去砍树了。

我爬起来向树林里望去,阮氏欢果然正在痴痴地向这里看。

阮氏兰精神抖擞地赤裸着身子站起来,这会儿我才敢大着胆子看她的身体。她平肩细腰翘乳,配着结实的圆圆的屁股,显得很苗条。略带棕色的肌肉,在阳光下像涂了油彩似地闪着光。这可能就是长期受到战争历练的女性特有的身材。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女人只有肤色白白嫩嫩的才漂亮。现在发现,这种近似咖啡色的皮肤更显健美。我怀疑阮氏兰是一个战争的遗留症——混血儿,她长睫毛大眼睛鼻梁直直高高,同圆脸扁鼻梁的标准土著阮氏欢区别很明显。没等我看够,阮氏兰已把还没有晾干的衣服穿在身上,和阮氏欢一起砍树去了。

我刚刚在阮氏兰的身上用尽了力气,感到有些疲劳,什么也不想干,就四仰八叉地躺在岩石后面美美地睡了一觉。

 

 

两个草棚在草地上搭起来,这就是我们的家。两个草棚挨得很近,阮氏兰对我说,我和她睡一个草棚,阮氏欢自己睡一个草棚。阮氏欢本来就少言寡语,我发现她现在更是郁郁寡欢了。

她们每人有一个小包,那几乎就是一个万宝囊,里面什么都有,手表,指南针,打火机,针线盒等等,阮氏兰的小包里甚至还有一个美国产的口红,不知是从哪弄来的。她们并不抽烟,打火机是作火种用的。雨林潮湿,火柴根本不好用。

山林里天黑得特别早,阮氏兰的手表指针才指到六点半,天就基本上黑透了。阮氏兰和阮氏欢各自点燃一把白天晒干的蒿草,用来熏草棚里的蚊子。阮氏兰大概是这几天太累了,一躺下就很快进入了梦乡。也许是知道我跑不了,她睡得很沉,我几次坐起来又躺下,躺下又坐起来,她都一点反应也没有。草棚外是浓重的夜色,不时从密林里传来各种小动物的叫声,特别是野猫子的长音慢调,在草棚外空旷的草地上凄厉回荡,像是人的痛苦的呻吟。我感到心里很乱,没有一点睡意。因为不习惯那呛人的烟味,就躲到草棚外面透透新鲜空气。我靠在一块石头上,仰望着灿烂的星空,想象着同一片星空下家乡的亲人们,说不定他们现在正在为我的失踪而感到伤心呢。特别是想到我的阿香,感到非常对不起她。同时我又在心里为自己开脱,我和阮氏兰发生关系,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恨,阿香,希望你能理解啊(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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