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雨丛林》(三) (一个中国民工的战争奇遇)

雨丛林

 

    亚热带原始雨林的食物是非常丰富的,草地周围凡是露天向阳的地方,都长着野蘑菇,挖来用水煮着吃,很清甜。还有野木薯,不但清香可口,还有调胃的功能。热带雨林的植物四季长绿,这些东西不仅四季生长,而且长年埋于地下也不坏,随时可以挖取充饥。森林里的飞禽走兽也非常多,两个女子受过丛林作战的训练,野外生存能力特别强,她们使用挖陷阱、埋竹签等手段进行林中狩猎,常常捕到野兔、獐子、山鹿等动物,这些野味用火烤着吃非常香。阮氏兰和阮氏欢还会用五六种方法,从植物身上套取盐分,她们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生存智慧,让我叹为观止,不由得想起一句毛主席语录:卑贱者最聪明,高贵者最愚蠢。

    在丛林里过日子,吃的问题不难解决。住的条件也在一点点改善。草棚顶上苫上了厚厚的芦苇,屋里也支起了木床,铺上用干草打成的草垫子,睡上去很舒服。每天上床睡觉之前,阮氏兰都要拉我去河里洗个澡。那个大马蜂窝早被她和阮氏欢用火烧掉了,所以我们可以毫不顾忌地在河里游来游去。然后从河里钻出来,光着身子回我们的草棚。然后开始做爱。然后睡觉。

    阮氏兰很体贴我,并不是每天都要我和她做爱。如果几天没有打到猎物,吃不上肉,她就让我多休息几天。如果有肉吃了,特别是吃了鹿肉,她就会不失时机地要我。我也经常主动要她。我不想老是被动,仿佛主动了心理会平衡一些。其实我也知道这是自欺欺人。

    白天,一般都是三个人一起活动,吃饭也在一起,只有到了晚上才分开。阮氏欢从不和我们一起去洗澡,每次我和阮氏兰光着身子从草地上走过的时候,我总是感到阮氏欢在她的草棚里偷偷地看我们。

阮氏兰高兴的时候喜欢唱歌,她最爱唱的是十几年前Y国很流行的一首歌,仰望着北方的天,北方的天空阳光灿烂。我也会唱这首歌,有时我就用中文和着她唱。

我从没听到阮氏欢唱歌,确切地说,我就从没见到她高兴过。她的眼睛里总是闪动着忧郁的波光。有一天,我忍不住问阮氏兰:阮氏欢为什么总是愁眉苦脸的?

    阮氏兰说:她是个孤儿,父母都让美国的飞机炸死了,从小吃了很多苦。我也很少见到她笑。我是她的班长,在战场上我救过她的命,所以她对我非常忠诚,我待她也像亲妹妹一样。

    我说:你准备让她一辈子就这样跟着你?

    阮氏兰陷入沉思。

    第二天,阮氏兰和阮氏欢用我听不懂的Y语嘀嘀咕咕说了半天,很神秘的样子,我猜想她们谈的事情一定与我有关。后来我才知道,实际上是我自己引火烧身。阮氏兰告诉我,她为阮氏欢的事,一夜没睡,我们这个不能没有她,可阮氏兰又不忍心让她就这么老死在这原始森林里。阮氏兰在战场上受过伤,一颗子弹打穿了她的子宫,她不能生孩子了,她想让我和阮氏欢为我们这个生个孩子。

    我吃惊地看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阮氏兰说:我知道这不合你们中国人的习惯,但是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没有别的办法。

    我说:如果我不同意呢?

    阮氏兰立刻沉下脸来:这件事不是你说了算!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原始生活很乏味,生存问题解决后,性生活便成了主要业余文化生活。阮氏欢没有阮氏兰漂亮,但她也是个风华正茂的活生生的女人,说我从不正视她的存在,那是假的。我经常在和阮氏兰云雨之后想到她。猜想她这每一个漫漫长夜是怎样度过的。我甚至下流地想过,虽然她长得不如阮氏兰漂亮,而她的身体也很健壮丰满,和她做爱一定也会感觉很好。也就是说,我早对她产生了意淫”(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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