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雨丛林》(三) (一个中国民工的战争奇遇)(2)

,和她做爱,是不会有什么心理障碍的。我故意半开玩笑地对阮氏兰说:其实我就是一个工具,和谁睡都一样。

    阮氏兰立刻不满地说:你这个没心肝的东西!

我理直气壮地说:是你让我和她睡的,又不是我自己要去和她睡。以后不许你吃醋啊!

阮氏兰不明白吃醋是什么意思,经我讲解后才明白。只见她长叹一口气,默默地流下两行清泪。我知道,其实她心里很不情愿把我分一半给别人。

我和阮氏兰的草棚里是张大床,阮氏欢的草棚里是张小床。当晚阮氏兰就去睡那张小床,把阮氏欢赶到我这里的大床上来了。一开始阮氏欢只是哭,我们什么也没有做。我也没有欲望。后来我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有人在我身上乱摸,就醒了。天很黑,不用看就知道是阮氏欢,因为她的动作显得很笨拙,远不如阮氏兰那么细腻。但我还是被她摸起了冲动,毕竟她是个女人哪!

和阮氏兰相比,阮氏欢有些拘谨,做爱的过程远不如和阮氏兰做得那么酣畅。事毕,阮氏欢羞答答地告诉我,她还是个处女,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我问她,是不是因为一直没有碰到喜欢的男人,她说,她一直想把身子交给一个能和她生孩子的男人。听到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想起我的阿香……在和两个Y国女人厮混的日子里,我经常想起阿香,会在很多情况下想起阿香。有一次阮氏兰告诉我,她曾经有一个未婚夫,两年前在战场上失踪了。我马上想起阿香。我也是阿香在战场上失踪的未婚夫啊!我又对阿香充满了愧疚……

    第二天早晨醒来,她们两个已经把早饭做好了。乍一看,她们的表情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但细一看,阮氏欢的脸上多了几分开朗,阮氏兰的脸上多了几分忧伤,她的眼圈还有些黑,像是一夜没睡似的。

    阮氏欢在这里睡了一个星期,然后又回她的草棚。后来我才知道,阮氏兰曾和阮氏欢商量,每人享有我半个月,阮氏欢坚决不同意,说,姐姐肯让阿潜和我生孩子我就满足了,那能和姐姐平分时间呢?每个月给我一星期就行了。

    后来阮氏兰帮助阮氏欢把那张小床改成了大床,这样她们就不用换床了,而是由我在两个草棚间来回走动。就像四川泸沽湖摩梭人的走婚

    阮氏兰曾几次好奇地问我和阮氏欢睡觉时的感觉,她们两个谁更好一些。我难以启齿。实事求是地说,两个女人之间,差异总是有一些的,各有千秋,要说出谁更好一些则比较难,而且我觉得让我说出这种话来,就有点狎妓的味道了,我不愿把自己摆到那样一个位置上去,所以每次我都是含混地应付一下了事。我理解她的意思,虽然她把我让出一部分给阮氏欢,但在心理上她仍然希望我属于她一个人,她希望我说和她的感觉更好一些。我不能这样做。这不公平。我也不想讨好她。再说了,我是阮氏欢的第一个男人,我觉得她会把我一辈子记在心里。

    阮氏欢比阮氏兰内向,从来没有问过这样的话。

 

 

    尽管两个女人对我都非常好,但我还是不愿在这里过野人的生活。几乎每天在我一人独处的时候,我的心都会不由自主地飞出丛林,飞向远方。我打定了主意要逃出丛林,回到祖国,回到亲人身边。

    根据我在学校里学到的地理知识,我知道Y国是在我国的南部,那么,只要一直向北方走,就会回到祖国的怀抱。在天气好的日子里,我认真观察日出和日落的位置,判断出正北的方向,并暗中准备了一些熟肉和山菇,计划在逃跑的路上吃。本来还想偷她们一个指南针路上用,但一直没有得手。

    凭着这些天来积累的丛林生活的经验,我不太担心会在林中迷路,只担心被她们发现我的行踪,再把我追回来。经过多日的共同生活,尤其是有了那么多次的肌肤相亲之后,她们对我的戒心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强了,我完全有机会把她们统统杀掉之后再走,但我犹豫再三,难以下手。虽然是她们把我掳入深山老林,剥夺了我在文明世界生活的权利,但她们现在只是山林中的两个普通妇女,已不是敌人。更何况我从来没杀过人,就算把她们都顺利杀掉了,我也算不上什么英雄。

    我决定悄悄溜走。让她们为失去我而伤心吧。这也是对她们的一种惩罚。

    那天凌晨,天还没亮,两个女子还在熟睡之中,我悄悄溜出草棚,带上事先准备好的东西,顺手拿走了阮氏兰的手枪,朝正北的方向钻入丛林。我怕她们醒来追上,走得飞快。为了防备马蜂、毒蛇和山蚂蝗的袭击,我把裤脚、衣袖和领口都扎得紧紧的,脸也用毛巾围住,只露出两只眼睛。(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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