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机电部门 电工班 《大海深处的青春记忆》(25)
真要想复员,还有艇长一关。我一连几次找王忠和副长等领导谈,他们说艇长不在,要由他决定。当时艇长在青岛为别的训练艇“保驾”,不在武汉,所以我只好拜托王副长汇报了。艇长回来后找我深谈了一次,他真诚地让我留下来,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们是陆军过来的骨干,海军大发展需要大家一起努力,为建设强大的海军干一番事业。他让我再好好考虑,也向家里说明部队的需要。我当时不知是哪根筋出了问题,好像是王八吃枰砣——铁了心了,横竖要回家。
记得我们在武汉乘船返乡的那个早晨,全艇的战友都到客运站来送行。我心里难过,一个人躲在船舱里。只听见外面同志们在叫:“孙鲁宁,孙鲁宁,艇长来了!”我还是没吭气,怕见艇长。突然间,艇长和其他领导出现了,他们一个舱一个舱地找我,要见到我,为我送行。我紧紧握住艇长的手,就像第一次见面一样,我低着头呜咽着想说出心里的话:艇长我错了,我不想走了。可是艇长却鼓励我说:孙鲁宁到地方要好好干,为我们艇争光!
也许就是这“去与留”的机遇和挑战我没有把握好,我才20岁,没有这个决断的能力,也没有听老首长、老同志的劝,这稀里糊涂的一走,竟成了我终生的遗憾!在此后的35年里,我就一直没有开心过,痛快过!无论是上大学、提干部、买房子、买车子等等,我都没开心过。这次我提了副局级干部,朋友们为我高兴,恭喜我,我心里还是不痛快。到地方后有几次去北京,李忠效带我去看望老艇长,那时他已是海军司令员,扛海军上将军衔了。艇长见到我,还是和从前一样问长问短,关心我的工作、学习、家庭、生活等情况。我还与艇长合了影,可惜的是,相机出了问题,历史性的合影竟没有留下照片。这使我的不开心到了极点。细细的体味人生,认真的反思从前,我不开心、不痛快的结症就在于离开了155艇,离开了一起远航、生死与共的战友,离开了同是从陆军来到海军的老艇长,这大概就是魂牵梦绕的海军情结吧……
127、155艇,我怀念你!亲爱的战友,我想念你!!敬爱的张连忠艇长,我祝福你!!!
十六、电工兵吕泽芳

吕泽芳(1950~2009),辽宁省丹东市人。1969年12月入伍,1976年退役,在丹东毛纺厂从事后勤工作,1979年到丹东电视机厂工作,担任工会委员直至退休。2009年去世,享年59岁。

吕泽芳是我同期入伍的丹东老乡,在我们那批丹东兵当中,吕泽芳应该算是“才貌双全”。他浓眉大眼,五官端正,更重要的是他写有一手劲遒飘逸的钢笔字。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把他的字当钢笔字帖练习。如今有不少人说我的钢笔字写得不错,那么我要感谢的第一个人就是吕泽芳。
在吕泽芳退役之前,艇上出黑板报多是以他为主,我跟着练习。他退役之后,我才全面接管出黑板报的工作。
他的女朋友叫陈德芬,好像是他一起下乡的同学,很漂亮,后来回城在丹东蔬菜公司工作,我回丹东休探亲假时曾去看过她。
吕泽芳是“老三届”,按说,以他的学识,要比我更有资格当作家,以码字的方式安身立命。也许他不屑于干这种码字的营生,最后退伍回家当了工人。
他退役后经常与我通信,我回家休假也时常见面。在丹东老乡中,我俩是互相走动比较多的。
他和陈德芬结婚后生下一个儿子,因为遗传基因好,儿子长得非常帅。多年以后,他的儿子考入北京大学,来北京报到的时候,我带车到北京火车站接他们父子,先到我家吃饭,又把他们送到北京大学。(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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