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掉深”惊魂 (二) 《372潜艇出岛链记》(2)
在西方船员的眼里,船长的位置很重要,关键时刻,船长的每一个口令都将决定大家的生死,上帝在哪里?没人知道,但是船长这个“仅次于上帝的人”却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仅次于上帝的人”往往比上帝更管用。
潜艇的危险性要比商船大得多,潜艇艇长的责任也要比商船船长大得多,在潜艇艇员的眼里,艇长也是“仅次于上帝的人”。
如今潜艇训练,潜艇支队为了了解训练水平,并帮助处置紧急情况,通常会派教练艇长等人随艇出海,有时会派支队领导参加。因此,这些和艇长一样可以指挥潜艇的指挥员,也都被看成是系潜艇安危于一身的“仅次于上帝的人”。
据372潜艇动力长谢宝树回忆,潜艇“掉深”的时候,他在三舱休更。听到“损管警报”,他马上跑到四舱。他是五舱的舱室长,一级部署时他的战位在五舱,但是此时五舱已经进水,防水门关闭,过不去,他就在四舱后部下底舱的扶梯那里停下来。四舱是柴油机舱,两台柴油机中间的过道上放了七八个装淡水的塑料桶,潜艇出现尾倾之后,水桶忽然滑向尾部,砸在制淡机上,他顺手抓住了在他前面的一桶,靠在扶手旁边,其他的就不能去抓了。这一天,正好是他27周岁生日。他在二舱值更时曾看过海图,这一带的海洋深度是3000米到6000米,他想:我他妈的不会掉到这底下去吧?看来我这个27岁生日是过不去了。出航前,妻子在三亚待产,预产期就在正月,如果连孩子的面还没见到就死了,挺遗憾的。这样一想,不由得悲从中来。
据372潜艇机电长胡强回忆,潜艇“掉深”的时候,他正在二舱值更,“潜艇‘掉深’到210米时,我们都站起来了。一个是因为紧张,一个是出现了大纵倾。那个时候,我来不及紧张,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过事后想想还是有点后怕。”
据舵信班副班长成云朝回忆,潜艇“掉深”的时候,那里的海区情况比较复杂,海水密度也比较复杂,经常遇到一些小的“断崖”。这次碰到的“断崖”是在深度161米。潜艇从161一直掉下去,我就赶紧报告。到了170米还是继续往下掉,我就报“深度继续增大”。到了170米就开始用车了。平时我们上下幅度5米到10米都是可以的,不用怎么调整。但是这次用车以后不起作用,到了180米还是继续往下掉,下掉的速度一直没有减。当时在掉的过程中,我个人就有点绝望了。我当时在想,五舱进水了,水一直在往里面灌,我还能不能留个全尸?是不是会喂鱼呢?一直到230.6米,艇才停住不掉了。我每次想到这个情况,我的头皮都是发麻的,真是和阎王握了握手。(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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