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潜艇返航

很多参加远航的潜艇兵都有一个“小秘密”，会在出航的时候携带一个小日历，放在不被人注意的地方，每过一天，会在上面画一个圈或者打一个叉。这样做有两个原因，一是怕过糊涂了，二是知道还有几天可以返航回家。

2月11日，372潜艇出航第26天，是撤出××号阵地的日子。是远航计划中的一个节点，也是远航官兵的一个兴奋点。苦难的日子就要熬出头啦！

15：25时，潜艇按照计划撤出××号阵地。回家的路途还有很长，现在艇员还处于“烦躁期”之内，革命军人委员会把大部分文体活动都安排在这个阶段。

撤出阵地的当天晚上，19：00时，革命军人委员会组织艇员进行俯卧撑比赛。这次比赛也和哑铃曲肘比赛一样，由副政委许建文带领裁判小组到各个舱室计数即可，比赛结果通过广播器向全艇宣布。

俯卧撑比赛应该算是所有比赛中运动量最大的活动了。不过这次比赛正好安排在临近洗澡的日子。

在我们过去的03型和33型潜艇上，是根本没有条件洗澡的。我曾在03型潜艇上远航25天，在33型潜艇上远航30天，都没有洗过澡。身上的灰圈可以搓出来一寸长，其他的就不用说了。372潜艇的条件要好些，可以洗澡，但也不能经常洗，理论上说可以每周洗一次，实际上不可能达到。372潜艇出航36天，理论上应该安排洗5次，实际上只安排了4次。

指控长李方源曾在出航第七天写文章描述在潜艇上洗澡的“感想”：

昨日，终于洗了个澡，这是我第一次在艇上洗澡，感受四个字：多、快、好、省。

多，全艇六、七十人，公用一个淋浴间，人不可谓不多。

快，身子浇湿，抹点洗发水、沐浴露，胡乱一搓，得赶紧冲，不然，就得超时。

好，熬了好几天，用水冲一下，疲劳顿消，轻松不少，感觉真好。

省，人多水少，水省着点用；没人五分钟，不多一秒，节省时间。

每日长城报，隔周洗个澡，值更后睡觉，远航就过了……

没有潜艇经历的人，看了这篇短文，大概也可以知道一点潜艇生活的特点了。

许建文告诉我，因为人多，每次洗澡要用三天时间才能轮一遍，每人每次15斤水。不知是否有人在陆地上试验过，用15斤水洗澡能洗成什么样子。

经过17个小时的航行，潜艇于2月13日00：56时抵达巴士海峡东口，没有遇到反潜飞机和舰艇，潜艇顺利进入海峡。

08：00时，艇政委张学东主持召开第三次骨干会，要求艇员杜绝麻痹大意思想，继续保持高昂的精神状态，确保后续任务的完成。

航渡的过程平淡无奇，还是让我们来看看着一天的《水下长城报》上有什么好文章吧！从文章中可以看出官兵们想些什么。

副航海长张雷的文章《成长是一种经历，成熟是一种阅历》这样写道：

每个人都会成长，但不是每个人都会成熟。在生活中你想获得什么，你就得付出什么。你想获得时间，你就得先付出时间，你想获得金钱，你得先付出金钱。生活有两大误区：一是生活给别人看，二是看别人生活。（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