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是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

对方说：“啊，这是中国最有名的学校，就像我们的哈佛大学一样。”

她说：“是吗?”心里十分高兴。

她马上给我写信，高兴地告诉我：“我今天给教育部门的朋友打电话，他说，你的学校就跟我们美国的哈佛一样!”

我给她的回信总是闭口不谈出国留学的事，不知为什么，谋划了许久，结果事到临头，却总是难以启齿。我的回信像她在中国旅游时一样海阔天空地神聊。我说我最近又看了很多书，我发现我所学的国际关系，还不如从人际关系开始学起。我看这些国际关系，化小了也就是人际关系，国家的决策部门都是由具体的人来掌握操纵的，某个人的兴趣爱好，可以改变许多国际间的事情……

菲比对我的这些奇谈怪论极为欣赏。她几乎每次来信都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去美国，学校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安排?最后我不得不去信告诉她，从目前学校的情况看，一时半时出不去。不久我就要毕业了，毕业之前看来不会再有公派留学的可能……

她接到我的信马上回信说：“学校不能公派，你就自费好了，我给你作经济担保人，如何?”

这当然是我求之不得的。我请她帮我在佛州联系几所学校，并把申请表格给我寄来。她很快就给我用快件寄来了，今天一份，明天一份，而且里面还夹着美元。不知道她在哪里听说，在中国考“托福”和“GRE”要交美元。她希望我能够考好。

我没有辜负她的希望，考试成绩比较好，“GRE”(美国研究生入学考试)数学和语文加起来满分是1900分，我考了1300，美国则1100就录取。“托福”满分是640分，我考了627分。另外我还参加了一门法学入学考试(LSAT)。如果集中精力考一门，成绩还会更好。

1986年初，我接连收到了我报考的所有美国大学的录取通知，这些大学是：

伯克力大学(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at Berkerly)

迈阿密大学(University of Miami)

佛罗里达大学(University of Florida)

佛罗里达州立大学(Florida State University)

诺瓦大学(Nova University Law School)

因为菲比在佛罗里达，所以我报考的大学除了伯克力大学在加利福尼亚州，其他大学都在佛罗里达。

就这样，我的“个人战略”初步得到了实现。也许有人会说我的个人战略并不光彩，这没关系，我本来就没想粉饰自己，把自己装扮成圣人。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所做的这一切，并不有损中国人的国格、人格，比某些不择手段换取公费留学名额的人，我并未降低自己。何况，人的一生，路是自己走的。我为自己筑路，却不去抢别人铺好的路。这样，我觉得很坦然，很光明正大。

外面的路已经铺好，是我自己和菲比老人一起铺就的，下一步就等着走出国门了。

 

本公众号近期连载张晓武、李忠效的

【长篇纪实文学】

《我在美国当律师》

作者简介

李忠效，笔名：钟笑。原海军政治部创作室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1955年11月出生，1969年12月入伍，2016年6月退休。历任潜艇轮机兵、轮机班长、轮机军士长、宣传干事、创作员、潜艇副政委、创作室主任等职。1974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1978年开始从事专业创作，1989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主要著作有：长篇纪实文学《我在美国当律师》、《我在加拿大当律师》、《联合国的中国女外交官》、《丹心素裹－－中共情报员沈安娜口述实录》、《“瓦良格”号航母来中国》，长篇小说《酒浴》、《翼上家园》、《从海底出击》，作品集《升起潜望镜》、《蓝色的飞旋》、《核潜艇艇长》等20余部，并有电影《恐怖的夜》（编剧），电视连续剧《海天之恋》（编剧）、文献纪录片《刘华清》（总撰稿）等影视作品多部。

（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