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员看看他：“‘直五’你飞了没有？”

张永义连忙说：“就差‘直五’了！”

“张院长打过报告，我们机关没批准。”海航机关的一位同志在旁解释道。

“哦……”司令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笑了。

张永义理解，首长默许了。

“直五”飞行日。他事先和安排计划的同志打了招呼：“我去同乘，体验体验。”

按条令规定，他参加了飞行前的各阶段准备，然后，堂而皇之地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这个位置他已坐过不知多少回了，所有操作程序他早已记熟。万事俱备，只欠升空。

随着一声引擎的轰鸣，直升机修长的旋翼悠悠地转起来，像一个孔武力士在耍几叶大刀片。旋翼越转越快，最后变成了一小片带响的黑云，载着力士飘上了高空。

几个架次之后，驾驶杆就攥到同乘者的手里去了――这是体验的一种方式。

几次同乘之后，同乘者就坐到正驾驶的位置上去了――这是体验的另一种方式。

原先不太安心飞“直五”的同志，现在安心了。原先不太愿意改装飞“直五”的同志，现在痛痛快快地投入了改装。

对于“直五”的训练与教学，那位机智的同乘者，自然也就有了发言权。

“这家伙胆大！”有人感叹道。

“艺高人胆大，胆大艺更高。”这是一句流传很广的格言。

 

三

 

1988年10月，位于山西东南部的平顺县山区连降暴雨，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植被遭到严重破坏的山体多处滑坡，只知向大自然进行无限攫取而无任何保护生态环境观念的平顺山民遭到了无情的惩罚。

顷刻之间，汹涌的泥石流就把临近的村庄夷为平地，侥幸未被泥石流吞没的男人女人和孩子们，哭天嗥地屁流尿流地爬上了暂时没有滑坡的山岗，不少人光着身子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

交通中断。

通讯中断。

远在几十里外的长治市领导同志天不亮就聚在会议室里，个个心急如焚。省里在一遍遍催问灾情，但是他们却无从了解灾区的任何情况。

派往灾区的几路大员接连报告：道路毁坏，遍地洪水，无法进入灾区！

情况紧急。领导们一筹莫展。

啪！有人一拍大腿叫道：“有了，路上不能去，从天上去！”他提议，请求海军飞行学院派飞机支援。

犹如空谷足音，众人跫然而喜，脸上的阴云一扫而光。三年前，轰动全国的晋城煤矿抢险，海军派去的潜水小分队就是由他们负责运到现场的。长治市有关部门也参加了那次抢险工作，人们当然记忆犹新。

市长一行人驱车来到飞行学院。学院值班首长热情接待了他们救灾如救火。市长开门见山。值班首长为难了。

这天，长治空域低云覆盖，细雨绵绵，能见度很差。据气象人员报告，平顺山区天气更差。视察灾情，必得低空飞行，那里的地形地貌飞行员不熟悉，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开飞机钻山沟，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值班首长把以上情况作了说明。

“那么说是不能去了？”市长很扫兴。

“希望你们能够谅解。”

“一点办法没有了？”

（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