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可能，我们当然愿意帮助你们排忧解难……”

“是你们的技术不行，还是飞机性能不够？”心急火燎的市长此刻也顾不上客套了。

“这怎么说呢……”

“我想见见你们院长。”

“可以。不过他现在不在这里。”

“在哪？”

“在机场。”

市长一行人又驱车来到机场。

这里，正在准备进行昼间复杂气象飞行训练。

老远地，市长看见机场上空地勤人员忙碌的身影和待飞的飞机，心中不由得一喜，还以为是为他视察灾区做准备呢。当他从陪同前来的参谋口中得知并非如此的时候，心里又不由得一沉。

参谋把市长一行人领到张永义跟前。包括市长在内，几乎所有的人都怔住了。这位看上去只有三十几岁的年轻人，居然是这样大的一所飞行学院的院长！

“你们院长很年轻啊！”市长的一位随员悄悄对参谋说。

“1985年他35岁就当院长啦。在全军的军事院校里面他是最年轻的院长。”参谋的口气里不无敬佩和自豪。“我们院长可是个人物……”如果时间允许，他真想和他们好好聊聊这个他最感兴趣的话题。

市长和张永义握过手，正要陈述来意，张永义举手打断了他：“我都知道了。”

电话比汽车来得快。

张永义仰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对市长说：“我刚才问过气象部门，平顺地区天气很差，恐怕飞机不能飞得很低……”

“高一点也行。”

“那样怕很难看清地面灾情。”

“没关系，能去就行。”

“从安全角度考虑，你们能否少上几个人？”

“可以可以。”

“请跟我来。”张永义向飞机走去。

“张院长，太谢谢你了！”跟在后面的人七嘴八舌，感谢之情溢于言表。

“不到万不得已，你们也不会提这种要求。”

“那是，那是。”

“我们本来准备取消今天的训练飞行，现在看来，不得不到山里去练一练了。”

地方的同志都会心地笑了，但却笑得有些沉重。

“院长――千万小心！”远处，有人动情地喊了一嗓子。

张永义转过身来，镇静地挥了下手，微微一笑，登上飞机。随行人员鱼贯而入。

飞机缓缓滑上跑道。缓缓拉紧了地面人员的心弦。

大家都为院长捏了一把汗。尽管院长的飞行技术谁都心里有数，可那阴云密布的平顺山区在每个人的心里却是一块未知的天地。

此次飞行不亚于一次空中探险。

一阵引擎的轰鸣声响彻机场上空，飞机像一支离弦的箭呼啸着射向遥远的天际。

院长上九天揽月去了。

院长下五洋捉鳖去了。

（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