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诺瓦之恋 (二) 《我在美国当律师》(2)
每天刚和干妈聊完了,干爹回来,又要和他聊。
他觉得每天热热闹闹地应酬几乎没有读书的时间。面对干妈一家的热情,面对在这个家里的舒适温馨,晓武反而苦恼了。他想他来美国,不是求安逸、图享受的,他是要来闯一条人生的路,这路,绝不在干妈这豪华的家里。
于是他想要搬到学校里去。可是学校的宿舍已经满了。这时,他在学校的广告栏里看到一张招贴,上面写着,两个二年级的同学在校外公寓楼租了一套房子,空有一间,他们想转租出去,每月租金200美元。于是张晓武赶忙按招贴上写的号码给他们打电话。对方说:“你来看看吧!”张晓武就去了。那两个同学,一个是古巴后裔,年纪较大,快四十岁了。另一个是从华盛顿来的,叫安迪,可能以前练过健美什么的,块头很大,像好莱坞的动作片名星施瓦辛格。
张晓武看过房子,觉得可以,房租也合理。回家以后就对干妈和干爹说,他想搬出去住。两位老人听了,都有些意外,他们觉得是否亏待了这个中国孩子。
张晓武耐心地对他们解释说:“我刚来美国,各方面的情况都不熟,英语水平按法律课程的要求还差得很远,现在每天上学回家,在路上浪费很多时间,我觉得时间不够用,我想住在学校附近,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看书学习。这样既可以免去干妈每天接接送送的麻烦,又可以锻炼我在美国自立的能力,还可以参加一些学校里的课外活动。以后我每星期回来一次……”
两位老人虽然不大愿意让他搬出去,但也没反对,他们都善于理解别人。艾略特一本正经地说:“在美国,你是充分自由的,你想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们是支持你的决定的。”
就这样,第二天他就搬进了公寓。干哥司各特开了一辆小卡车,把家里的一个可以拉开来当床的大沙发给晓武搬了去。干爹艾略特也同时去了。他对转租房的安迪说:“你们对他好点。”安迪不知艾略特是干什么的,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几天之后,安迪对张晓武说:“你得再加100美元租金。”态度很无理。
张晓武毫不让步,说:“你开始说的是200美元,现在为什么要涨价?”
安迪说:“这套房子共900多美元租金,住房的三人要平均出钱。”
张晓武说:“那不行,你早这样说,我就不来住了!”他有一种被人戏弄了的感觉,他决定不向安迪他们让步。于是安迪和那个古巴人就对他很冷淡,甚至故意和他找岔儿。这使晓武很烦恼。星期日回到干妈家,把这件事对干妈他们说了。艾略特非常气愤,马上给安迪打电话。
“喂,安迪,你听着,要是你在华盛顿,可以这么横行霸道;在佛州你可别想这样。否则我叫人把你的腿打断了!”
安迪吓得要命。待晓武一回公寓,马上对他赔礼道歉:“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干爹是运输公司的……”言下之意,他知道,交通运输这个行业,与黑社会都有联系。他特别怕为这点租金而伤了腿。
这件事,让晓武感到干妈一家就像对自己亲人一样关心他爱护他,为了他,居然要向美国人开战。他非常感激他们。
出现了这件事后,他觉得继续和安迪他们在一起住没有意思,况且,他觉得是靠了干爹的威慑力量求得的安宁,让他这个男子汉感到不舒服。于是他决定找学院的教务长帮忙,在校园里找间宿舍。
开学之前,学院的院长、副院长和教务长曾专门请他这个来自中国“哈佛大学”的研究生吃了一顿饭,除了菲比陪着,没有别人。他们想亲自见见他们给予全奖学金的中国学生是个什么样子。席间教务长曾说:“在学校里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找我。”
为了住进学院,张晓武先找过学校里管宿舍的人,回答是:没有房间。张晓武只好去找教务长,把遇到的情况说了,提出想在学校里住。教务长对此深表理解和同情,马上给管宿舍的人打电话:“没有房间也要想办法解决个房间。”
第二天,晓武就有了个房间,接着他就搬到学校里去了。
当时,学校里的奖学金还没有发下来,张晓武住宿和吃饭等方面的开销都由干妈菲比提供。他是个自尊的人,他不好意思多要钱,除了房租是固定的(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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