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的美国人打来电话问犹太客商：“怎么回事?手套款没付?”

犹太客人气咻咻地回答：“货不行，退回去了。”

“怎么可能呢?”加州的商人急了，给柳经理他们打电话，“你们把我骗了，我买的是2：4：4的大中小号手套，你们给的全是大号，而且全是烂货!”

公司的人回答：“出货的时候你不是检查了吗?出货单上写的清清楚楚，2：4：4，是你签的字，是不是你换包了，又赖我们?”

加州商人只有哑然。

我让张阳重新发的两个货柜，三天后到达迈阿密，仍旧以一万八一柜成交。

我告诉犹太人：“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在哪个国家都是这原则。”

从此以后，他死心塌地从我这儿进货。

这件事过去已久，常让我忘不了。有时我也想：这样做，尤其是用掉包的方式，破坏了那个加州美国商人的生意，是否有悖于道德?但，我又想，如果说这是有悖于道德的话，那首开其端的并不是我，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我还想，人常说“无商不奸”，这“奸”自然是贬义。但它是否也应包含着经商的技巧。比如：维护自己，就包含着技巧。何况，在美国这种社会里，对硬手如林的现实手软，就会被人吞掉，就会永远在人之下，伸不直腰。

李忠效，笔名：钟笑。原海军政治部创作室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1955年11月出生，1969年12月入伍，2016年6月退休。历任潜艇轮机兵、轮机班长、轮机军士长、宣传干事、创作员、潜艇副政委、创作室主任等职。1974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1978年开始从事专业创作，1989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主要著作有：长篇纪实文学《我在美国当律师》、《我在加拿大当律师》、《联合国的中国女外交官》、《丹心素裹－－中共情报员沈安娜口述实录》、《“瓦良格”号航母来中国》，长篇小说《酒浴》、《翼上家园》、《从海底出击》，作品集《升起潜望镜》、《蓝色的飞旋》、《核潜艇艇长》等20余部，并有电影《恐怖的夜》（编剧），电视连续剧《海天之恋》（编剧）、文献纪录片《刘华清》（总撰稿）等影视作品多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