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的太太卡萝里

我家猫狗成群

张晓武自述——

在美国这几年，我一直没有轻松过，精神上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一开始，是在事业上急于求成，就连星期六和星期天也在办公室里做事。美国是每星期工作五天，我却经常工作七天。

作为一个新律师，面对纷繁复杂的案件，要想做好，就必须花大量的时间去读书，去研究案情。我老是考虑案子对客人命运的影响，我认为有时候客人的幸福与欢乐，完全取决于我这个律师工作努力与否。

初步站稳脚跟以后，我又想怎样把事业扩大，所以非常重视自己的声誉和办事效率，因此，我对自己的要求很苛刻。我作为自己的律师事务所的老板，加班是自愿的，而且是必须的。但我不能要求我的雇员加班，不仅仅是因为这样我要付给他们加班费，更主要的是，我要入乡随俗，我要尊重他们的习惯。美国人不能没有业余生活和假日。雇员每天五点钟下班以后，很多他们没做完的事情，都由我来接着做。有时候我很想找个时间好好休息休息，享受享受生活，但这种机会对我实在太少太少。

我很留恋在学校时的时光。那时候没有生活压力，而课程对我来说，基本上是轻松的。那时候过的是美国人过的那种生活，夜总会去去，电影院去去，餐馆去去，或者看看各种表演，或者到同学家里玩玩。但自立于社会后，再没有这样的闲情，有时候怀旧的情绪一上来，只有把太太拉到车上，开车到原来法学院的院子，看看我的宿舍，看看我们的课堂，一起回忆在学校读书时的情景，和我们的恋情……

卡萝里老是对我说：“你为什么把自己搞得那么苦?为什么就不能轻松轻松?”

在她的坚持之下，我偶尔也放松一下自己。确切点说，我不愿让她感到太孤单。

迈阿密气候好，不冷。那里有三个跑马场，一年四季轮流开放。像香港的跑马场一样，可以赌马。我和卡萝里去玩过几次，但运气一般。从我的办公室去海边，很近，开车十来分钟，向东穿过美国一号公路，就是大海。我生在海边，长在海边，喜欢游泳，喜欢潜水。有时候去海里游游泳，潜潜水，或者坐在海边的礁石上看海，这时候我就会忘掉工作中的忧虑和烦恼。忘记周围的一切。偶尔我也带着自己的狗到人迹罕见的公园去玩儿，那样可以寻到一个清静的属于自己的空间……

卡萝里从奥兰多搬到北迈阿密滩市和我在一起住之后，我就不大去夜总会那种地方了。卡萝里不喜欢我去看别的女人表演“不穿衣服的艺术”——她用这么文明的语言说脱衣舞。

曾经有大陆的朋友问我，美国的女性去娱乐场所是不是没有男性多?像脱衣舞酒廊和夜总会是不是只有单身男人去?有没有带女朋友或带情人去的?

其实，在美国，也有女人去看脱衣舞，我在酒廊里就遇到过，只是这样的女人不多。有的女人是由男人带去的，她们可能是好奇，看看女人怎么跳脱衣舞。也有独身女人，这也许是好奇，也可能是女同性恋。

迈阿密还有一个专门让女人看男人跳脱衣舞的地方，就在“迈阿密金”的对面，店名叫“疯狂的马”(Crazy Horse)，我从来没去过，不知道里面什么样子。也想不出男人跳脱衣舞会有什么好看。据说这个酒廊里有规定，单身男人不准进，必须有女人带着男人才可以去。

去光顾“疯狂的马”的大都是成群结队的女人，单身女人极少。这些情况，我也只是听说的。

美国的夜总会比较简单，跳迪斯科，喝酒，聊天儿，饿了可以吃饭，像一般酒廊一样。但美国人不唱卡拉OK。卡拉OK主要在日本和台湾地区比较流行。从1992年开始，迈阿密的华人饭店里也开始搞卡拉OK，主要是为了吸引华人。近期美国移民中的华人比较多，无论是大陆去的还是台湾去的，他们都喜欢卡拉OK，没有卡拉OK，他们会觉得生活很枯躁。

美国人在业余生活中，很少和朋友在一起聚会，或者像中国人那样去串门儿。他们的单身男女都往酒吧跑，在那里，互相从不认识到认识，然后一起找个地方过夜。这种内容方式都很简单，就是找个临时的伴侣。从这一点上看，美国人比较求实，什么事都讲实际，讲需要。

在美国，中国人开的酒吧，一开始是受美国的影响，形式比较简单。现在台湾、香港的来投资的人很多，酒吧开始向港台风格转化。

（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