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的太太卡萝里 (一) 《我在美国当律师》(3)

早在我和卡萝里同居的时候,有一天,一只黑猫老在我们家院子门口叫,样子很可怜。我们觉得它是饿了,就放点食物在门口,喂喂它。再后来,那只猫就天天来,我们也就天天喂。后来,我们发现那猫的肚子越来越大,像是怀孕了。有一天,这猫的肚子突然小了,而且在门口叫的声音,显得,特别疲劳。很明显,它刚下过崽儿。我们挺可怜它,就把它带到家里,给了它一些食物,它狼吞虎咽地吃了两大钵,然后趴在床上就睡。我和卡萝里出去到处找小猫,也没找到,猜想可能让它给吃了。全世界的猫都一样,经常出现母猫生完小猫就吃掉的事情,不知道因为什么。

这只猫妈妈跟我们睡了两天,没睁眼睛。两天以后,醒了,又吃。体力恢复过来后,就赶不走了。

卡萝里让我给它起个名字,因为它有一身黑色的毛,我就给它起了个中国名:黑黑。

还有一只猫,是我们住在奥兰多的时候,卡萝里在办公室门口拣回来的。那天,她下班的时候,看见一只小不点的猫在门口细声细气地叫,脖子上还挂个套。卡萝里见它可怜,就带回家了。那时我正在准备考律师执照,在家复习的时间长,看书看累了,就把它抱在怀里玩儿,它就爬到我身上来寻奶,大概把我当成它妈了。我觉得挺好玩儿,就让它啃,那时候他小,牙也不利,啃得不太疼。结果惯坏了,现在四五年过去了,它已经长成大猫,还动不动就爬到我身上来舔我啃我。有一次,一个朋友来我家,看见它这种样子,惊讶地说:“你家猫怎么这样!”我也不知把它怎么办。现在看来它和莎莎有点相似,脑子有问题,不懂得怎么做让人喜欢,反应也迟钝。这只猫的名字叫“梯伯韦”,丹麦名字。丹麦有个公园,叫梯伯韦。

第五只猫,原来是我们学校一位教授的儿子养的,品种很名贵:“俄罗斯的蓝眼睛”。是灰色的毛。教授的儿子由于对猫毛过敏,因而老流鼻涕。医生说:“你不要养猫了。”教授的夫人知道卡萝里喜欢猫,给她打电话让她收养。

卡萝里说:“你还准备往哪里送?”她心里是觉得我们家已经养了好几只猫了。

教授夫人说:“你若不要,我准备送到动物管理局去。”

卡萝里一听,不忍心,又抱回来了。因为,送到动物管理局去的小动物,通常要被烧死。美国的动物管理局还经常在报上登广告,号召市民们去领养那些没人要的动物,但如果最后仍然没人要,只好烧死。

当时我正和中国做生意,就给“俄罗斯的蓝眼睛”起了个更中国的名字“china”(中国)。我很喜欢这只猫,倒不是因为它名贵,而是它来我家的时候,我正和大陆做生意。

在美国,一般每人都有固定的旅行社,出门旅游都由旅行社安排。卡萝里的旅行社有个订票的女士,她家的猫下了五个小崽,因为不是纯种的,所以没有人要,她就给卡萝里打电话,一定要给她两只。

那天我回到家里,卡萝里表情顽皮地看着我,但我并没在意。她经常都这样,不是琢磨这事,就是琢磨那事,而且琢磨得兴致勃勃。我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忽然“嗖”地一个小东西从地板上跑过去了,我叫起来:“哎,卡萝里,咱们家有老鼠!”

“是吗?”她反问我。

“我看见一只大老鼠跑掉了!”我索性从沙发上翻身起来。

我过去找,没找到,只好又躺下看电视。过了一会儿,“嗖”,又一个小东西跑过去了。这回我看清了,竟是一只小猫!一点点大。

“卡萝里,是一只小猫!”我说不出是惊奇,还是高兴。

“喜不喜欢?”卡萝里笑着问。

我没吱声,心想:见猫就收,收这么多猫来,开动物园呀?我注意看了一眼小猫,是只毛色有黑有白的花猫。

(我)看了会儿电视,突然发现小猫又变成黄黑色的了。怎么回事?是我眼花?最后仔细一看,不对呀,不止是一只猫呀!

“卡萝里,你到底弄来了几只猫?”

卡萝里笑了。我知道不是一只。我满屋子去找它们,果然是两只。卡萝里告诉我,是兄妹俩。她的神情十分兴奋,又十分慈爱。看上去挺可爱的(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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