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的太太卡萝里 (一) 《我在美国当律师》(4)
毛毛长得特漂亮,身材特长,走起路来像只狮子,很潇洒。卡萝里特别喜欢它,认为它将来会取代杰斯帕,成为我们家猫的领袖,可惜它后来和杰斯帕得了一样的病——鲁凯米亚,虽然我们也不惜金钱地也给它换了血,但它终于没有活过来。它死了,卡萝里特别伤心。猫的寿命大约在十八岁左右,杰斯帕已经十三四岁了,一讲起这些,卡萝里就哭。哭得很伤心。我从她对猫的爱怜,特别感到美国人对生命的珍惜。
这样,我们就有六只猫,一公五母,怕它们生的后代太多没法养,只好全部给它们做了结扎,每只猫作结扎手术要花50美元,比中国给人结扎要贵得多。六只猫的排列顺序是:杰斯帕,莎莎,黑黑,china,梯伯韦,咪咪。
我们现在还有三只狗。我以前还养过一只纯白色的德国牧羊犬,这个品种的狗。咬人咬得厉害,只好送它走了。狗这种动物,你必须对它严厉,否则它把你当做它的同类。所以,在那只牧羊犬送走之后,我又买了一只狗,我们对它比较严厉,叫它坐就得坐,否则就吓唬它。一定要在它面前树立权威。这只狗身上的毛是白色带黑点,很活泼,名字叫“Sweetie”,中文“甜甜”的意思。
还有一只德国短腿狗,是卡萝里去纽约度周末的时候带来的。她的一个女朋友在纽约,奶奶死了,狗是她奶奶养的,奶奶死后狗就没人管了。卡萝里看这只狗挺可怜的,同情得不得了,就坐飞机把它运到迈阿密,这狗的运费和机票的价格差不多。这只狗叫“Fritz”。
第三只狗是不久前卡萝里从路上拣回来的。那天,她开车回家,看见路边有一条狗肚子上一个大洞,流着血。鼻子上也有伤口,都肿了。她停下车,对狗说:“亲爱的狗,过来,过来……”那狗真就过来了。她觉得这狗很可怜也很可爱,就先开车带它到兽医那里。美国的动物医院非常多,我们家附近,就有好几个,动物看病非常方便,所以,也不会像国内那样,担心狂犬病什么的。卡萝里为那只受伤的狗,花了200美元,包扎好伤口,并打了针。然后她就把它带回家了。在狗养伤期间,她很注意地查了一阵子报纸,看看有没有人丢失狗。美国人丢了宠物,一般都在报上登广告的。结果她没有看到任何寻狗的广告,这只狗伤养好之后,就留下了。
卡萝里问我:“起个什么名字?”
我想了想:“就叫平平吧。”
为什么叫平平呢?一是它给我的感觉特别平静,二是我近来也在寻找内心的平衡,追求家庭的平和、安静。这段时间我经常想,人应该知足,10万是钱,100万也是钱,钱越多心里越难得平静。有趣的是,我有时候和这只狗静静地对视着,彼此的磁场很协调,心里很安静。
因为平平是卡萝里接回来的,所以对卡萝里特别好。只要卡萝里在家,它总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卡萝里走到哪儿,它跟到哪儿。这样,我就比较嫉妒。我们的另两只狗跟我最亲,我想把平平也拉拢过来,就想方设法对它好。当然,它跟我也不错,但仍然跟卡萝里最亲,把她当成救命恩人。晚上睡觉的时候,平平跑到楼上我们卧室的地毯上,睡在卡萝里的旁边,像一个卫士一样保护卡萝里。
美国人很喜欢动物,但听说我们家一共有六只猫,三只狗,很多人感到惊奇。我也觉得必须理智一点,不能无止境地收养下去,我们毕竟不是动物慈善机关。现在,每月买猫食要花200美元,买狗食要花150美元,加起来要350美元,辛辛苦苦挣了钱,花在这上面,我心里也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当初还想着挣了钱回来,给自己的父母养老,给哥哥姐姐在国内做点生意用,可在美国这种高消费的环境里,有时身不由己,就把钱花了。连养个猫、狗都这么大花销。有时想起这些事,心里又沉重,又无奈。
或许,产生这种矛盾心理,正由于我不是真正的美国人,我不会也不能把自己头脑中的意识,全部改变成美国式的。
本公众号近期连载张晓武、李忠效的
【长篇纪实文学】
《我在美国当律师》

作者简介
李忠效,笔名:钟笑。原海军政治部创作室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1955年11月出生,1969年12月入伍,2016年6月退休。历任潜艇轮机兵、轮机班长、轮机军士长、宣传干事、创作员、潜艇副政委、创作室主任等职。1974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1978年开始从事专业创作,1989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主要著作有:长篇纪实文学《我在美国当律师》、《我在加拿大当律师》、《联合国的中国女外交官》、《丹心素裹--中共情报员沈安娜口述实录》、《“瓦良格”号航母来中国》,长篇小说《酒浴》、《翼上家园》、《从海底出击》,作品集《升起潜望镜》、《蓝色的飞旋》、《核潜艇艇长》等20余部,并有电影《恐怖的夜》(编剧),电视连续剧《海天之恋》(编剧)、文献纪录片《刘华清》(总撰稿)等影视作品多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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